看童謠的樣子再問也問不出什麽了，方歌便把郝帥喊了過來，叮囑他看著童謠給胖子解開催眠術，方歌這才放心。

“聽說又有棘手的案子了，怎麽樣？有進展沒有？”方歌剛從“審訊室”出來，高黑就興沖沖的走了過來。

方歌苦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道：“黑哥，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進展麽？”

高黑哦了一聲，隨即拍了拍方歌的肩膀。

方歌本來還以為他會說些什麽安慰自己的話，結果這家夥卻直接換了個話題，他說道：“我聽小帥子說你們在兇手的性別上出現了分歧？”

方歌斜眼看著高黑，道：“怎麽？你有什麽想法？”

高黑斟酌了一會兒才說道：“想法倒是說不上，只不過想普及一點知識而已。”

方歌更加詫異，高黑這樣子怎麽看都和知識分子掛不上鉤啊！

高黑老臉黑了黑，其實依著方歌的猜測高黑應該是紅了臉，但是因為太黑看不出來而已。

高黑嘿嘿笑笑，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說道：“其實我也是有一次辦案的時候聽一個生物學教授說的，因為挺驚悚的，所以我就記住了。”

方歌大驚，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驚悚這個詞形容知識點，但同時方歌又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被勾起了幾分好奇心。

喊上郝帥，仨人找了個房間坐了下來慢慢說。

“咳咳！”高黑咳嗽兩聲，示意方歌和郝帥他要開始上課了。

方歌和郝帥也給面子，當即像小學生一樣坐正看著高黑。

高黑對兩人的態度顯然很是滿意，於是說道：“那是兩年前了，是我經手偵辦的一個案子，當時因為一些原因我們找到了一個生物學教授做實驗，閑聊的時候他告訴我的！首先，我問你們一個問題，人類的性別分有幾種？”

方歌和郝帥倆人被問的莫名其妙，這算什麽問題？除了男人和女人人類還有第三種人麽？呃……泰國的人妖應該不算吧？

看到方歌和郝帥的反應，高黑一副老子就知道的德行。

得意的笑了兩聲，高黑也不等倆人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人的性別一共有五種！”

方歌和郝帥同時瞪大了眼睛。

“準確的說應該是人類的性別最起碼有五種！”高黑繼續得瑟地說道：“這五種分別是男性、偏男性、兩性人、偏女性、女性！”

“臥槽！”郝帥忍不住吐槽。

瞪了郝帥一眼，高黑繼續解釋道：“這就和胚胎通向性發育之路有關系了，具體的原理我也說不太清楚，你們簡單的聽一下就好。”

“首先，一個胚胎裏，既有成為男性所需的因素，也有成為女性所需的因素！也就是說，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在胚胎發育的初始階段其實都是一個德行！”

方歌：“……”尼瑪那不就是說男人是從女人變過來的？

高黑可沒管方歌是怎麽想的，他繼續說道：“在胚胎形成6周以後會開始接近決定性別的第一個關口！咱們都知道，Y染色體是區分性別的關鍵！它會在這個時候給胚胎第一個轉換性別的信號！這個信號決定了胚胎的生長發育方向！”

頓了頓，確定方歌和郝帥都沒有問題以後，高黑才繼續說道：“到第8周或者第9周的時候，第二個關口又來了，這次是長出性征器官，這個關口過了以後再過一段時間就到了第三個關口！這第三個關口是最重要的，因為必須產出數量足夠的雄性激素，並且激素受體還要一定能接受這些雄性激素才行！這個關口過了，後面的第四、第五關口會更快！這五個關口一個關口都不能出錯，一旦出錯，胚胎的性別就有可能受到影響。”

說完，高黑停下來看著一語不發的方歌和郝帥。

半晌，方歌才有些艱難地說道：“黑哥，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推論和童謠看到的‘事實’並不沖突，兇手說不定就是在發育關口出了岔子的無法確定性別人類？”

“對咯！”高黑打了個響指，說道：“事實上從1968年開始，國際奧委會就開始對所有參賽的女運動員進行染色體的檢查，查看那些女運動員中是否有人含有Y染色體，他們發現含有Y染色體的女性在比賽裏更有優勢！更特麽可怕的是在每次的比賽裏每400個人裏面就能檢查出一個含有Y染色體的女性，你說這幾率是不是高的嚇人？”

方歌想了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一想到自己是從“女孩”變過來，而且有很大可能成不了男孩子，方歌就有一種奔潰的感覺！

這個理論，用驚悚形容還真特麽天打雷劈的恰當啊！

“但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就沒有懷疑對象啊！”方歌哭著臉，道：“就算知道這些有什麽用？”

“怎麽沒用？”高黑翻著白眼，道：“這樣你們就不用費勁巴拉的去找什麽男性嫌疑人了！而且確定嫌疑人也簡單了許多，必須是含有XY染色體的女人！別看我剛才說每400個運動員就有一個，但是你們想一想，能當運動員的女人哪個不是壯的跟個男人似的？麻痹的體力都特麽跟牲口似的！”

“等一下！”方歌看著高黑，兩眼都開始發亮，“黑哥，你說女運動員出現這種情況相較於普通人要高一些？”

高黑立刻否認道：“我可沒那麽說啊！”

不過他想了想，語氣弱了幾分說道：“但是確實這個可能，當然只是可能而已，不能當成查案的依據啊。”

郝帥已經知道方歌在想什麽了，他斜眼瞧著方歌，道：“你是懷疑殺死方遠的是周奇奇（第二個案子死者方浩的前女友）的朋友？不過那是範妹妹的猜測，做不得數啊！”

“先調查了以後再說！”方歌卻不讚同郝帥，他說道：“排除一切可能，就算剩下的最不可能，說不定那個最不可能就是真相！”

事實上郝帥在聽完高黑的話以後腦子裏第一個想起的也是範梅那不靠譜的推理，難道說案真讓那小丫頭給蒙對了？

點了點頭，郝帥很自覺的把電話遞給了方歌。

方歌直接打給了李昭，把高黑剛才說的關於人類性別的分類大致又說了一遍，不管電話那頭的李昭此刻是不是天雷滾滾，方歌飛快地說道：“迅速調查一下方遠和方浩的人際圈，身高集中在168-177之間，力氣很大，手指修長但是骨節很大的女性！”

說完，方歌又補充道：“告訴兄弟們調查的時候要小心，那個家夥的單兵戰鬥力很強！”

電話那頭的李昭似乎已經徹底傻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對方歌說道：“明白了，你什麽時候過來？”

方歌想了想，道：“盡快！”

從李昭的話裏可以聽出來他已經知道自己“出院”了，也就是說孫欣悅那裏並沒有拖延王覓蝶多久，不過既然李昭問他什麽時候去刑警隊，也表明王覓蝶並沒有采取大規模的搜人行動，不然李昭不會一點都沒察覺到。

當然，方歌心裏沒忘記吐槽孫欣悅這弱到渣的行動力，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能拖延王覓蝶2-3天的時間，結果連半天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人家給發現了！

“我忽然想到一個人，覺得有必要查一查！”郝帥突然說道。

方歌：“嗯？”

“女神酒吧的老板娘！”郝帥笑笑，道：“你當初不是提出犯罪地圖學麽？方遠和方浩又在出事之前又都去過女神酒吧，所以我沒事兒的時候就去那轉了一圈，不過那老板娘看起來風情萬種的，絕壁女人中的女人！但是她的手確實和一般女人不一樣，雖然大的跟個男人似的，但是手指格外的長，骨節也不小，我當時還覺得這手挺好看，現在想想，倆字，尼瑪！”

方歌忍著翻白眼的沖動，道：“你可真有閑心！”

郝帥沒理會方歌的嘲諷，起身就往外走。

方歌心頭好奇，也趕快跟了上去，高黑則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也跟了過去。

跟著郝帥七繞八繞的，仨人到了一間掛著內有惡犬標牌的辦公室門口停了下來。

方歌就發現一向大大咧咧的郝帥居然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看向高黑，道：“高哥，你帶狗糧了麽？”

高黑臉直抽抽，壓低聲音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帶了麽？”

郝帥撇撇嘴，開始在褲兜裏摸索，摸了一會兒，方歌就看到他的眼角高高的挑了起來，一副喜滋滋的德行。

“不會吧？你隨身攜帶狗糧？”方歌擰眉看著郝帥，詫異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麽個愛好？”

郝帥甩給方歌倆衛生眼，氣憤道：“你看看這是狗糧麽？是狗糧麽？”

方歌這才看向郝帥手裏的東西，尼瑪，辣條？

“多虧來之前跟胖老板要了兩包辣條！我真特麽英明！”

看著郝帥得瑟的樣子，方歌很想把鞋脫下來在他臉上印個印子。

“這東西管用麽？”高黑則有些遲疑，道：“之前沒見過它吃這個啊！”

“你懂什麽！”郝帥瞪瞪眼睛，道：“辣條誒！這可是神器！”

說是這麽說，但是方歌明顯能感覺到郝帥的底氣並不像他說的那麽足。

高黑呵呵了兩聲，卻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看到高黑這個樣子，方歌心裏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惡犬能讓這倆人這麽害怕。

咽了口唾沫，做好心裏建設的郝帥輕輕的扣扣門。

“汪汪汪……”

果然一陣狗叫聲隨著敲門的聲音開始瘋狂的響起。

方歌冷汗差點冒出來，媽蛋，聽聲音好像還是條大狗！

也跟著後退了兩步，方歌瞪大眼睛要好好看看這惡犬的真容。

門很快就開了，一陣白中夾著灰的旋風從裏面沖了出來，目標直指已經撕開了神器包裝的郝帥。

方歌的冷汗徹底流了下來。

麻痹，惡犬居然是一條哈士奇！這你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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